梦见自己与恶鬼搏斗:我每晚都会梦见自己与恶鬼搏斗
直到某天醒来发现, 我早已死去, 而梦中的恶鬼,竟是我生前的仇人。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像是要挣脱束缚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冰冷的余味,我猛地睁开眼,黑暗像粘稠的墨汁,瞬间淹没了眼球,房间里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,在帐幔上投下斑斓而扭曲的光影,像某种活物在蠕动。
冷汗浸透了睡衣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我大口喘着气,试图平复这荒谬的惊悸,但胸口那股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挥之不去,又是它,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带着冰冷的实体感,缠绕上我的思维。
我坐起身,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晨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带,却驱不散室内弥漫的寒意,我需要水,我赤着脚走向厨房,动作有些僵硬,仿佛身体的关节被冻住了。
拧开水龙头,冰凉的水流注入杯中,我捧着杯子,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走过的人们,他们的表情鲜活生动,充满了对生活的期待或疲惫,一切都那么真实,除了我刚刚从混沌梦境中挣脱出来的那部分自我。
那个梦,每一次都从无边的黑暗开始,浓稠得化不开,仿佛要将意识彻底吞噬,一个轮廓在虚无中凝聚,缓缓地,缓缓地显现出形,那不是人,甚至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造物,它没有清晰的五官,只有一张扭曲的、无声的嘴,不断开合,发出令人牙酸的、介于呜咽与低吼之间的嘶鸣,它的皮肤是污浊的灰败色,像是积攒了无数垃圾的阴沟,表面流淌着肮脏的、散发着恶臭的粘液,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,两个空洞,不反射任何光线,只有一种纯粹的、令人胆寒的恶意,死死地锁定着我。
它向我扑来,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,我总是本能地反抗,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拳头、手臂,甚至用牙齿去咬,每一次击打,都感觉像是砸在了某种无法摧毁的、冰冷的实体上,那恶鬼只是晃了晃,然后伸出它那如同腐烂树枝般的手爪,朝我抓来。
每一次,我都感觉自己在不断坠落,无休止地坠落,穿过冰冷的空气,穿过模糊的界限,坠入那片永恒的、令人绝望的黑暗。
“够了……”我低声咒骂着,将杯中水一饮而尽,水是冰凉的,稍微驱散了一些深入骨髓的寒意,却无法抚平那梦境留下的创伤,这些天,我几乎每晚都会做这个梦,越来越逼真,越来越……绝望。
我需要知道真相,这个梦,它到底是什么?为什么如此真实?我猛地转身,看向卧室的方向,那面墙,就在那里,纹丝不动,和白天一样,是再普通不过的卧室隔断。
可是在那面墙的边缘,在靠近地面的地方,一抹极其细微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污渍,正静静地躺在那里,像是一滴凝固了很久的血。
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,我快步冲回卧室,掀开枕头,拍打着床垫,没有,再翻箱倒柜地检查衣柜、抽屉……客厅、厨房……每一个角落,我都在寻找,寻找任何可能证明我昨晚还活着,或者……已经死去的证据。
没有伤痕,没有血迹,没有打斗的痕迹,家里一切如常,可那噩梦的触感,那恶鬼的恶意,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。
就在我几乎要放弃,准备将这一切归咎于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时,我停在了厨房水槽下方的墙壁前,瓷砖的缝隙里,嵌着一个极其老旧的金属盒子,边缘已经有些锈蚀,平时我从未注意过,晨光从窗户斜射进来,刚好照亮了那个盒子上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。
我犹豫了一下,蹲下身,伸手抠住那个盒子的边缘,金属冰凉刺骨,我用尽了力气,才将它从墙里半掰了出来,盒子很小,约莫一个火柴盒大小,表面布满划痕和锈斑,锁扣已经锈死,几乎无法打开。
就在我对着这个毫无意义的铁盒子感到一阵徒劳时,目光无意间扫过盒子表面一处特别的痕迹,那不是划痕,也不是锈斑,而是一个极其细微的、几乎被完全磨平的五毫米高的凸起,一个极其古老、早已淘汰的型号的防伪标签的痕迹。
一个荒谬的、疯狂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了我。
我冲回卧室,抓起床头柜上那本厚厚的、收集了全球各地古老传说与都市怪谈的书,书页哗啦啦地翻动,我的手指颤抖着,寻找着某个特定的区域。
“……怨魂……游魂……徘徊于阴阳两界……”
“……未安息的灵魂,因其执念而无法超生,只能在梦境或幻象中寻求解脱……”
“……某些极端的、强烈的执念,可以具象化……”
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一页关于‘显灵’或‘投影’的模糊记载上,那上面提到,有些灵魂在极度不甘或怨恨的情况下,会尝试以某种方式‘显现’,甚至……附着。
那个梦……那个恶鬼……它不是幻觉,它是我做的?不,是它在……模仿我?我猛地想起,就在被恶鬼抓住的瞬间,我似乎……看到了它的脸上,有我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,是我的脸?还是……某种相似的印记?
心脏再次狂跳起来,这次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,我死死盯着手中的铁盒子,仿佛能从中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影子。
如果我死了,那么这个梦,就是那个……东西,我的……仇人,对我进行的某种……报复?某种……延续?
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,越收越紧,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汗水再次从额头渗出,如果这是真的,那我该如何面对?那个在梦中对我露出獠牙、对我进行无尽折磨的“东西”,它到底是什么?它想要什么?
它想要我的灵魂,或者,它就是我的灵魂,被困在了这个该死的梦里?
就在我被这些黑暗的念头淹没时,一个声音,一个极其微弱、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的声音,钻进了我的耳朵,不是梦中的嘶吼,也不是任何我熟悉的声音,那是一种……叹息?
我猛地抬头,看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可能藏匿阴影的地方。
没有。
只有窗外的阳光,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。
我握紧了那个冰冷的铁盒子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恐惧像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冰冷的、坚硬的东西——决心。
那个恶鬼……那个东西……它再也不能伤害我了,无论它是什么,无论它在哪里,我都要找到它,在梦里,在现实里,或者……在另一个世界里。
我站起身,将铁盒子紧紧攥在手心,那冰冷的触感,反而带来一丝诡异的镇定。
也许,是时候回去,和它……好好“谈谈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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